克劳迪总管笑了起来。
“陛下,您还不到二十岁呢,像您这么年轻就坐拥一个国家的女王,有大把的时光和王子等您的垂青呢。”
伊丽莎白看向了总管大人。
她饶有兴致的问道:“只有王子吗?”
总管大人弯下了腰。
“陛下,这世界上的国王也在等您的垂青呢。”
今天女王陛下的婚姻大事依然毫无进展,王子们依然盯着女王陛下发动着各式各样的追求攻势。
伴随珍贵宝物一起献上的情书。
各种利益交换的条件全都摆了上来。
他们眼中没有伊丽莎白这个人,哪怕他们的使节根本记不住女王到底长什么样,但是使节们只需要知道戴在女王陛下的嫁妆是一整个国家就足够了。
王子和国王们不需要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穷人家的女儿,他们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男主角。
他们的目的明确。
一个强大又富裕的国家。
哪怕那个国家天气极坏——
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。
沈韵觉得伊丽莎白女王的世界虽然有魔法这些奇怪的玩儿意,甚至还真有“贤者之石”这种在本世界属于胡说八道骗钱逗傻子玩的东西。
可女王的世界还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发展的。
正常到极度利益的逻辑,这才是沈韵认知中的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流方式。
和女王那边比起来,蓬莱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“没有战争,但是王和麒麟也会更替……”
沈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战争的国家会衰亡。
“王横征暴敛吗?”
“暴君也算是王的一种吧。”芦屋道满轻飘飘的回答却是肯定了沈韵的说法,“我们往这里走。”
芦屋道满抱怨过各国王宫布置的大同小异。
虽然外表会有所不同,但是根据天帝所制定的标准,实际上王宫的建筑标准都是一致的。
“何况人的性格也有所不同。”芦屋道满对沈韵介绍着蓬莱的情况,“就算是官员,也有贪官污吏。”
听到这里,沈韵忍不住抱怨道:“怎么在蓬莱也会有贪官啊。”
“这可不是诗仙笔下的仙境。”芦屋道满笑了起来,他似乎也想起来那一年在清凉殿上和安倍晴明的斗法了。
“那个时候用了李太白的诗,着实是不好意思。”
沈韵觉得芦屋道满的姿态放得很低。
更恐怖的是,芦屋道满真得在表示后悔。
沈韵一时之间都以为自己搞错了。
(我没搞错。)
确认了这件事情后,沈韵甚至觉得有一丝荒诞。
“道满公,您是不是太谦虚了?”
“这就是千古名篇的魅力所在。”
芦屋道满的解释无懈可击。
就算是活了上千岁的怪物,就算是几乎抛弃了所有做人的底线,就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他人的不幸和痛苦下饭的人渣。
看到千古名篇也会感动,摘用了里面的名句也会感到不好意思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芦屋道满也挺有下限的。
“真希望能把这种下限用在别的地方。”沈韵发出了货真价实的呼声。
芦屋道满转头看向了沈韵。
长长地回廊上空无一人。
沈韵看到了回廊外的林园。
园林的结构和京都的某些古老宅邸的布景很像。
“姬君啊。”芦屋道满看向了沈韵,“我对您和晴明,一直都怀抱着深厚的友情和对亲人般的爱意。”
沈韵觉得芦屋道满说的是实话。
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在这里,可能就直接被芦屋道满的那些人面蛾给吃掉了。
(我该高兴吗?)
沈韵自我审视了一下。
(不,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)
但还是——
“多谢。”
道了谢。
不能对歪曲了常理的人表达自己正常人的愤怒。
他们活在歪曲了常理的世界,如果刻意矫正他们的逻辑,反而会对双方都造成不幸。
沈韵觉得自己没有博爱的想法。
会救滕秀星,也是因为在“一日循环”中结下的孽缘。
滕秀星已经成了沈韵的责任。
并非负担,而是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相识。
沈韵认为比起赤司征十郎,自己更加了解滕秀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毕竟在“一日循环”里面,沈韵把滕秀星调查了个底朝天。
要用对待滕秀星的方式对待芦屋道满吗?
沈韵有一瞬间想要用这种偷懒的方法。
但是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方案。
原因很简单。
芦屋道满和滕秀星不一样。
芦屋道满知道“正常”是怎么回事,他只是曾经遭遇过某些沈韵无法想象的事情,从而选择了“歪曲”而已。
与此同时,他又在追求“正常”。
追求正常的歪曲者。
沈韵忽然觉得芦屋道满和西东天很相似。
不过西东天是失去了友人,芦屋道满失去的却是“过去”。
“道满公,”沈韵问道,“您想纠正过去吗?”
芦屋道满想了想,回答道:“不,我的过去毫无意义。就算回到过去,也没有纠正的意义。”
他很正经的说道:“我的人生开端是和阿叶相遇,我人生精彩的开端,是遇到了晴明和姬君。”
“放下了?”
“不,”芦屋道满带着沈韵穿廊过厅,走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议事厅功能的地方,“这就是乡愁吧。”
芦屋道满和沈韵见到了一个穿着打扮看上去与众不同的少年。
那是一名金发少年。
芦屋道满看着这名少年,表情变得有一点恍惚。
他像是想到了什么。
沈韵没有打扰他的追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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